汽车重回欧洲的车展 分析谈日内瓦车展

颜光明

上海资深汽车记者，长期关注汽车行业。采访之余，先后参与一些“汽车专题”的策划，如央视十二集专题片“与汽车同行”、《新民周刊》“汽车竞争文化角力”等。

日内瓦车展在全球所有的车展中最具中立性和独立性以及不可替代的权威性。业内人士认为，世界上如果只剩下一个车展的话，那就是日内瓦车展。但在我看来，此车展还是偏向于欧洲的车展。可以说，这是汽车重又回到欧洲的车展，与地缘文化密不可分。况且，汽车发明在欧洲，就像这里风调雨顺的气候，应该感谢这是上帝的眷顾。对此，谁也不会计较欧洲人在汽车方面的“自我感觉”，就连山姆大叔都退避三舍，自知之明，这是人家的花园。

尽管如此，每年各国的汽车都要在这里摆擂台，暗自角力，争夺汽车的话语权。这里，实力代表了话语权，而话语权又未必就是实力的体现。此话怎说?在我看来，这里比拼的并非都是实力，而是文化，但没有实力又进不了这个门槛。最典型的就是超级跑车，高端豪华车，还是被欧系车所垄断。所以，汽车的话语权是一种文化的表述，就像在艺术的天堂里，一切都是以形而上为衡量尺度，玩的是境界。

在欧洲媒体面前，他们对于汽车的理解除了看门道之外，对于汽车的审美还是偏向于艺术，如超级跑车，还是有很大的气场。这里没有羡慕嫉妒恨，而是当作了一种“艺术”欣赏，与势利和财富无关。他们只是对设计、性能、工艺感兴趣。这种单纯就像在美术馆观赏艺术，但从没有想占为已有的念头。审美的公众性，与功能的满足度，以及质感的舒适性都成了一种评判的标准，这里既有文化的，也有消费的，但也绕不开社会的要求。所以，日内瓦车展又被看作是“世界汽车的风向标”，代表了一种国际性的潮流，而不是厂商的意愿，也不是设计师的嗜好，超越了民族和国家的思维，反映了国际化的诉求。比如小车，几乎所有的厂商都推出了小型车，如奔驰的新A级车，还有奥迪的全新A3，也有大众的UP，以及日韩的小型车等。这种惊人的一致，就连高端豪华车都加盟其中，这就是潮流。其次是混合动力车，包括插电式，几乎知名厂商都有展品展出，也代表了汽车业发展的大势所趋。

不过，在媒体看来，日内瓦车展是世界上最值得一看、也是最好看的车展。原因不外乎有三。首先，车展的旨意比较纯，没有主、客场之别，代表了国际车展的最高水准；其次，展品规格比较高，代表了国际化的潮流和产业方向；其三，展示方式比较新，代表了国际化的意识和审美，包括文化的趣味和格调。虽然规模不算大，但在世界五大车展中则以档次高而出名，属于世界最高等级的汽车T台。这里的视觉冲击不止是汽车秀，还有把汽车作为载体的审美与文化的输出，就像奥斯卡电影所产生的效应，有其不可或缺的业界号召力、社会的影响力。

但不管怎么说，日内瓦车展属于欧洲车展，这标志着汽车的中心还是以欧洲为中心，尽管美国汽车业曾经不可一世，把国家装在轮子上，为“美国梦”做了注解，提供了一个现代化的蓝本，然而，在日内瓦车展上就成不了主流，日、韩汽车被边缘化也就一点都不奇怪。所以，“汽车欧洲中心论”的形成并非刻意的提出，而是百余年来所表达的汽车的思维，包括创意和变革，还有那厚重的文化和历史积淀，这是无法用简单的实力所能代表的。同样是豪华车，美、日、韩的豪华车就没有历史的韵味。跑车也是这样，欧洲人的玩法很有章法，张弛有度，不会生搬硬套，将技术做到极致，抵达艺术的境界。正如德国谚语所说，“更好的技术是好技术的敌人。”日内瓦车展就是好技术的殿堂。

日内瓦车展是了解世界汽车的窗口，也是进入汽车腹地的通道。人们在这里感知汽车的魅力和创意的永恒，也在观瞻汽车的蝉变和未来。说到底，这是一场汽车物化的文化盛宴。如果说一年一度的日内瓦车展是汽车重回欧洲的车展的话，那么，期待这一格局的改变就不止是技术的革命，还需要有一套文化体系作支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