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政府的福利减少 道听途说汽车之国

上一次去底特律已经是11年前了，为了看车展。时过境迁，再次来到这个城市，看上去多了几分安全感，没有了上次留给我的墙壁涂鸦、井盖冒烟、街道阴暗这类极具犯罪片特征的印象。

和接我的司机聊起来，他却认为这只是表面现象。他感觉底特律这个城市快要倒闭了。由于高昂的税收曾经在汽车经济发达的时代掩盖了许多问题，滋长了腐败和懒惰的公务员，因而经济不景气的年代便难以为继。原本“政府倒闭”这个概念我并不理解，经他解释倒也清楚了许多。所谓政府倒闭，就是公务员们不愿降低工资的情况下，政府集体散伙，然后重新雇佣，那些愿意用“较低”工资工作的人，可以被吸收进来，这样整体的政府开支便大大降低了。所谓较低，是相对于目前的高工资而言的，自从老福特给生产线工人开出一天五美元的工资以来，高福利就成为了底特律这个汽车城的特征，并主宰着这个城市将近100年的福利高增长。

即使在石油危机的时代，惯性的高福利也无法让工会做出削减工资的让步。上个世纪，一个干满30年的汽车厂工人，可以享受到让全家人都能衣食无忧的高额退休金。如果18岁就进厂，48岁退休，那么退休后靠着丰厚的养老金还有机会二次创业。

为了说明这些汽车厂工人的福利有多高，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汽车工会的福利曾经包括“允许报销伟哥”(伟哥的作用无需我解释吧)这一项，于是某厂年，在底特律的工人们集体努力下，全年报销了价值5000万美元的伟哥福利。当然现在这样的福利早已不复存在，新的劳资谈判已经落定，成本已然降低，而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我也无法保证。

但即使福利降低了，汽车工人在同等学历的工人群体中也远不是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美国人民买车和用车的成本仍然大大低于我们，这就让我难以释怀了。

在美国各地都能体会到车轮上的国家在用车方面的极大便利。中国的车主们不得不去4S店维修保养，价格高但图一个放心。而美国则遍布全国都是快速的换油保养中心，一般是2-4个车位，没有举升机，代之以可以进人的地沟，平均给一辆车换油的时间是15分钟，由于网点多、竞争充分，所以基本不用排队；你可以自己选择不同的润滑油、选择不同的额外项目，连锁店不会强行恐吓式推销。

一辆2000年以前的V6雪佛兰，日常的保养只需要43美元，在快修店的网站上，可以随意下载5美元的代金券，于是38美元就搞定一次保养，粗略合计为250元人民币，是包括了人工费、材料成本的全部价格。这在国内也就是自主品牌中级车的一次保养价格。合资品牌的车，动辄三、五百元以上，一不小心还会上千，两相一比，就不难了解为什么美国人用车心里不慌了，再穷的人也开得起。

如果在路上扎了胎，或者抛了锚，AAA汽车俱乐部就会来帮忙。交上每年50美元的会费，一年可以免费拖车5次，绝不会再跟你讨价还价。对比我们在国内不绝于耳的“上万元高速拖车费”，中国车主的福利又在哪里?

除此以外，更令我大开眼界的是一种叫做Junk yard的自助拆件厂，你愿意叫拆车厂也行。在全美各地都有，多为私人经营。其方式是，所有“报废的车”都会以低廉价格卖到这里，比较好的车如果被人看上，可以整个买走，只要还能通过安全法规，就可以继续驾驶。所谓“报废车”，意思是维修费用超出自身交易价格的车。但其实这也不是绝对的，我的一个朋友，就花1200美元从拆车厂买了辆1994款的Seville在开，车况良好。

林林总总地，我们看到的现象，都表明美国把车辆当成日常必备的工具，而不是用来炫耀身份的奢侈品。这个观念若来自政府，那么雁过拔毛的管理措施就会减少；这个观念若来自百姓，那么超出使用价值的豪华配罩和豪华车也会没了市场。各级政府的福利减少点，千万车主的福利就能到位。